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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仁旧日作坊

2019-04-19 20:47:32 浏览:2653

作者:安孝仁

现时一提到“作坊”二字,人们可能马上会联想到假冒伪劣产品的滋生地——地下加工黑窝点。殊不知在历史长河的相当时段内,人们日常生活中的诸多物品,都是在作坊中加工、生产出来的。那时怀仁城里、乡下有很多作坊,诸如“皮坊”、“染坊”、“盐坊”、“纸坊”、“碱坊”、“糖坊”、“磨坊”等,而尤以“缸坊”包含的内容最多,大凡与粮食加工有关联的,如酿酒、造醋、碾米、磨面等俱在其范围内,因其加工所用的器具中有许多大缸,故而称这一行业为“缸坊”。

怀仁有句俚语,叫做“粉坊豆腐坊,各管又一行”,足以说明作坊分类之细致。有的作坊历史悠久或已变为村庄名称,如马辛庄乡的“大盐坊”、“小盐坊”;有的在作坊前冠以一个姓氏,成了一种广告性的品牌,如东城门外的“马染坊”、吴家窑上湾的“施粉坊”、东关的“张皮坊”;还有以位置相名的西关“上缸坊”、“下缸坊”等等。

这些作坊以家族企业性质为多,一代传一代,逐渐总结出一些加工诀窍,形成独特的技艺,如缸坊的分支面铺中生产出的“糖干炉”和糖坊生产的“酥粥(音)片”便是全国独有的产品。这些作坊特别讲究工艺流程,来不得半点马虎,且诚信经营,是旧时怀仁地方的主要“二轻”和“副食品”加工系统。本期刊出安孝仁先生的《怀仁旧日作坊》一文,以飨读者。

纸 坊

麻纸的历史悠久,唐代的诏书、敕书、德音、立后、建储、大诛讨及拜免将相时均用麻纸行文,白居易在《杜陵叟》一诗中有“白麻纸上书德音,京畿尽放今年税”句,可见当时的白麻纸是一种高贵的奢侈品。

怀仁的漕纸业最初是由吴家窑传入,所造的纸有三种:白麻纸、草纸、黑纸,以白麻纸为主。

东汉时蔡伦的造纸术是用树皮、破布、麻头、渔网为原料,而怀仁当时的造纸术还停留在东汉时期,主要原料以麻质纤维为主,把两千多年前的漕纸术保留至上世纪六十年代。

因为造纸原料是麻质纤维,所以生产出来的纸称白麻纸,在半个多世纪前的社会中,用途最广、用量最大。商家的帐本、学生们抄书、社会上的契约、糊窗户、办丧事用的纸钱都是这种纸。

上学的孩子们,每天要写一张纸的毛笔字,叫“写仿”,也是用这种纸。

麻这种植物如今在怀仁基本消失了,但在五十多年前种植量不少,那时人们穿的鞋底都要用麻绳子来纳,生活、生产中用的都是麻绳,因此旧麻绳的回收量也大,造麻纸的原料不缺。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县城回收废旧麻绳的人叫“楞王官”,整天担着筐子走街串巷地吆唤“烂麻绳换钱哩”。

“草纸”是用蒲草、莜麦秸为原料造出的一种黄褐色、表面非常粗糙的纸。主要是妇女生孩子、坐月子使用。生下孩子的三天内,身下铺满了草纸,三天后撤除,称为“起草”。

另一个功能就是相当于现代的卫生巾。但这种纸很硬、很粗糙,也不消毒,用这种纸的感觉可想而知。

另外,在丧事入殓时也用这种纸在棺内填充空间,有的富裕人家把它剪成方形,用来做手纸。

黑纸是以各种废纸做原料,顾名思义,它的颜色发黑。

过去商家卖货时,大部分商品没有包装,如花椒、大料、碱面、点心、蛋糕等等,都是用这种纸来包装。打纸包是商店店员们必须熟练的手艺。打包的形式有多种,讲究包得又快又整齐。五十多年前,商业系统经常举行打纸包的技术竞赛。

这几种纸的制作工艺大致如下:

首先把原料用刀剁碎,加上水后用大石碾将其碾成糊状,用清水冲洗后,加上石灰,用大笼放在锅灶上蒸。蒸的时间长短和温度的高低决定出纸的质量和数量。这是造纸的一个重要环节,俗称“井上作业”。然后再把蒸过的原料放在水池子里泡。水池子下面是火炕,可把水加热。泡在池子里的原料要不停地搅动,原料里污浊的东西和色素全漂在了上面,从池子一边的孔道排了出去,池子里形成了白色均匀的纸浆。

漕纸,俗称“捞麻纸”。捞纸的工具是用细竹条制成的较致密的竹帘子,竹帘的大小是根据所造麻纸的尺寸而定。一般的规格有“长条”、“尺八”、“高头”三种纸。纸的薄厚取决于漕纸工人的技术和熟练程度。这是造纸的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因此这个工序的工人工资最高。因为是高温作业,体力消耗大,非常辛苦,工作时一般只穿一个裤头。

捞出的纸要将它干燥,这个工序称“晒纸”。冬天用火墙干燥。火墙的墙体内有火洞,通过烧火可将墙体加热,使贴在墙上的纸干燥。夏天用“风墙”,把纸一张张贴在墙面上,自然通风干燥。干燥后再一张张揭下来整理好,这个工序俗称“剪纸略纸”。每一百张称“一刀”。一般情况一斤四两旧麻绳可生产一刀纸。

据《山西大观》载:晋省之有手工造纸业由来已久,晋北之怀仁为昔时盛产区域。1936年(民国二十五年)统计,怀仁造纸户有四家,他们都是家庭作坊。每户的从业人员也只有三五人,资本也只有一百多元,旧麻绳年用量共有三四万斤。这四家作坊是:

任纸坊。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开业,产各种纸6135刀,产值1104元。

马纸坊。光绪十八年(1892年)开业,年产量6030刀。

田纸坊。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开业,年产量6000刀。

班纸坊。民国十八年(1929年)开业,年产量5835刀。

造纸的下角料俗称“纸筋”。“纸筋”有几种用途,一是用来掺在泥里,和上些细沙抹家中的墙壁,称沙壁墙。比一般人家用麦糠泥抹出的墙光滑细腻,不开裂。

纸筋还可以做“纸筋瓮”和“纸筋笸箩”。具体做法是用陶做的小瓮作模具,在外面拍上半寸厚的纸筋,乘其没干透未收缩之前从模具上卸下。待干透后,在其边沿用麻绳缝上柳木薄条制成的圈,里外裱上几层麻纸后再用香烟盒或腊花纸(一种印有图案的纸)裱在外边。大一点的纸筋瓮可以放米面,最小的可做成“针线笸罗”来放针头线脑,这种纸做的器具现在也近乎绝迹。

染 房

染布是旧时怀仁手工业的一种,是把白色的土布或洋布染色加工的作坊。

染色的主要染料是取自一种名叫“蓝靛”的植物。有专门种植兰靛的人家,开春种植秧苗,四月时移栽,立秋长成时“打靛”。“打靛”是做一个不漏水的池子,将兰靛苗头朝下竖放在池中,灌上水沤四五天,待池内的水变绿后,把蓝靛苗取出,再把石灰掺在水里。待澄淀后把上面的水放掉,从石灰下取出的东西称之为“蓝靛”,就是可用来染布的染料。当时一斤这样的染料值一百五十文钱。

染房一般都是染整匹布,大致程序是,头一天把布泡洗浸透,第二天装进大染缸内,然后将染色、石灰、碱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入水中搅匀,水面呈油花状为度,然后注入染缸里,烧火加热。染浅色多放石灰,染深色多加碱。染好的布就用长杆挂在门前的木架上,待其半干时放在捶布石上把布捶平展即可。

还有一种染花布的工艺,是先在布上均匀地缝上好多布结。这些布结在染色时,颜色进不去,从染缸中取出,拆开缝线时,就会出现规则的白花,有的像白色的蝴蝶。人们称之为“簇缝花”。

一个人工一天可染一缸,二十匹布,一斤靛染两匹布。其时染布的价格一匹三百文或二百文不等。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全县购进的洋布只有二百尺,那些土布做衣服时都要染色,所以染房的业务比较好。

民国年间怀仁的染房较多,比较知名的有东关贺昭德、马兴德,城内冯俊、白永吉、孙文成、贺禹、任氏,刘晏庄姜生、刘氏、田氏、李氏,吴家窑三合泉、王二宏、刘占元、马德胜,鹅毛口李占奎,新家园张兵孩,南小寨曹家,石庄宋家,秦城王家等。

当时很多人家舍不得花钱去染房染布,就用一种土办法:用麻杆烧成灰,加上用黑豆熬成的水来染布。染出布的颜色是灰不灰,黑不黑。据老年人说,当年八路军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染军衣的。

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市场上卖一种纸袋装的“煮黑”、“煮蓝”、“煮红”,每袋只卖一毛几分钱。这种颜料价格便宜,用起来方便。在家里自己用锅把水烧开,再酌量倒进染料,把布料或衣服放进去煮上一阵就可以了。

煮色的出现使染布业走上了下坡路,生意逐渐冷清,加上后来各种花色的布匹出现,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染房全部关闭了。

如今在一些地方还可以看见被遗弃的当年染房用的捶布、滚布的元宝形石头,是这个已逝去的手工工艺的见证。

酿 酒

酿酒在我国有数千年的悠久历史,酿酒时需要大量的缸,所以过去怀仁地方称酿酒业为“开缸坊”。因为白酒能燃烧所以也叫“烧酒”。但在怀仁土话中这个“烧”字还是个动词,“烧”酒就是酿酒。山西的酿酒业久负盛名,怀仁的酿酒业也曾十分发达,除了酿制白酒之外,黄酒也很出名。据《山西通志》载:“葡萄酒,学术鲁羽中,姚天福神道碑仕怀仁为县吏,元世祖以太弟驻白登公,从县以进葡萄酒,见而奇之留传宿己”。“怀仁黄酒色香俱全,专卖农家喜寿筵”。以此可见,怀仁酿酒业历史悠久。

民国年间全县较火的缸坊有八家,城内有“德兴茂”、“万亿成”、“义记”、“聚义恒”、“万泰长”,刘晏庄有“万和源”,鹅毛口有“德兴恒”、“中兴泉”,西关有一巷名就叫缸坊巷。这些缸房的年产量除城内四牌楼旁的德兴茂在二三万斤外,其余大多在七八千斤左右。据考,酿酒业每年用作原料的高梁有两千多石。企业以独资为多,除德兴恒为合资外,其余均为家庭作坊。

酿酒原料:白酒以高梁、小米为主;黄酒以黄米(黍子去皮)、大麦为主。

黄酒的制法:将大麦磨碎用热水和成团状,入缸里放在热的地方发酵。二十多天后取出,晒干后磨碎称面麯。用黄米熬成糊状粥,粥和麯子放入缸内搅匀并放入花椒、绿豆水,名曰“上亮”。凉冷后加白酒,用热锅加酒把麻糖稀释,加入黄酒内,酒变成微黄色,用麻糖的加入量来控制黄酒的颜色。每一升米,配四两面,加四斤白酒,可制十五到二十斤黄酒,多数农家皆会酿制。

糖干炉

糖干炉,也叫糖干饼,是一种中空、皮薄、带糖馅的食品。为怀仁的特色食品,小有名气。旧日常用这种食品来哄小孩,亲友之间也用来相互馈赠。尤其是农历二月二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买,把糖干炉当中的小园盖挖去,里边放上煮鸡蛋,供钱龙时当作龙的眼睛。每户人家最少要用两个,因此销量十分可观。其制作配料是:

十斤白面,其中七斤做皮面,三斤做馅面(和糖拌起),一两青红丝、一两玫瑰、三斤红糖、二斤胡油。和皮面需放少许碱,一般可以做六七十个糖干炉。

工序:主要把好三道关。一是和皮面要软硬适宜,充分揉到。二是在包上由青红丝、玫瑰、红糖和馅面混合的馅子后,用手掌把内部的馅捣匀,将外形捣圆(因此一般称做饼子叫捣饼子)。这是一道很重要的工序,捣之后在饼子的边沿用铜钱压滚出一个凹线,以便在食用时从这条凹线上一掰两半。再在饼的中间压出一个圆的凹线,圆内点上红的食色。三是把做好的饼子先平放在炉上烘烤,待能立起时,就要放在特制的炉膛内烘烤。这时的饼子立着贴在炉膛壁上,为的是使饼子从中间的夹馅层分离、膨胀,形成中空状。这种土制的炉一般一次能烤十多个。经过多次翻调,里外的饼皮又酥又脆,大约十几分钟后就可出炉了。用这样的设备一个面匠一天大约可做二十多斤面,即一百五十多个糖干炉。这种炉做成的饼外形美观,边沿整齐,两面平整。过去烘烤时用煨炭,即放过大焰的炭。现在用焦炭、烤箱烤,产量大了,但形状观感上不如从前的好看。

麻 糖

“成了杨六郎,成不了卖麻糖。”这是老辈人常说的一句话,表达的是长辈对子女的期望比较豁达的一种观点。在盛传杨家将故事的怀仁地方,杨六郎是成器的大人物。儿子能干大事,像杨六郎那样当然好,要是成不了大器,就去卖麻糖吧,做个本分的小老百姓也不错。这里用“卖麻糖”来代表普通人的职业,可见当年麻糖在怀仁地方的普及情况。

旧时麻糖是用来哄小孩的食品,在农历蜡月二十三也用来忽悠灶神爷。民国时期在县城内有十几家糖坊,东关白家糖坊制作的麻糖甜、酥、脆、不沾牙而享有盛名。麻糖是用小米为原料制作的一种糖果,有黑、白、灌馅麻糖三种,形状有园球形、园饼形、长条形和方块形。因其市场很好,大同商人们也来怀仁进货,或请怀仁的师傅们去开办糖坊。

做麻糖的原料主要是用小米,有时也用少量大麦。

配料:每次三斗三升小米(约100斤),配十二斤芽面,可出八十斤麻糖,三石“糖糟”。“糟”可以喂猪,因此开糖坊者多数都养猪。

制作:制芽面,将大麦用水淘过,放在地上发芽后,晒干,用碾子碾碎备用。再将小米用水浸泡至用手指能拧烂为度。然后把米放在大笼屉内用大火蒸,蒸到三四成熟时,将芽面拌入,继续蒸。蒸到六七成熟时,将米倒入能加热的“火瓮”内,盖严实,使其发酵。发酵后加水淋滤,将淋下的水放在大锅中,加火熬制。熬制时要经常用木棍搅动,直至熬稠时便成了人们常说的“黑麻糖”。把黑糖从锅中反复一次次地拉,便拉成了白色。再将现炒的豆面放在拉出的白麻糖上裹制成“灌馅麻糖”。

在麻糖的外层沾上一些白芝麻粒,便成了“玉谷麻糖”。

制作麻糖的主要工序是“熬”,熬时会产生大量的水汽,作坊内便用很大的布罩罩在锅上,把蒸汽送到屋外,因此在怀仁有一句俗语,称惹父母生气的孩子是“糖坊的锅盖——气布袋”。

麻糖制作的关键在于发酵。地瓮用火要适度,火小易酸,火大味苦。怀仁盛产谷子,制作麻糖原料充足。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糖果充斥市场,如今麻糖只是作为一种风味小吃而存在。刘晏庄的韩存礼仍用传统工艺制作酥籽片麻糖。

怀仁瓦盆

怀仁自古以来就有生产陶器的记载,生产的陶盆、陶罐(瓦盆瓦罐)销往内蒙、河北一带。在怀仁,这种盆、罐与老辈人们的生活一生相伴,它们可用来打水、盛物、送饭、小便、生孩子、养花,人在临终前还要用它做“丧盆”。

石庄村的土质粘性大,又很细腻,便于成型,三氧化二铁含量高,烧成后发红色,用油浸出之后晶红瓦亮地十分好看。该村有数百年生产瓦盆的历史,远近闻名。村中有十几家作坊,没有企业字号,也无产品标牌,按地理位置称“大南窑”、“二南窑”等等。生产工序为:先将原料土用水闷一夜后,用脚踩,使泥和水充分均匀结合,再用铁丝割成大小均匀的泥块。成型时把泥块放在石头做的地轮上,一个学徒用脚踩着轮子转,一个称“大师傅”的人用手将泥块慢慢掰成器皿的行状,徒工接过后把它抿光,放在木架上干燥,干燥后女人们用红土水把器物刷一遍,干后放在窑中烧两天,温度800多度。

铸造业(铁匠炉)

铸造业在怀仁不很发达,民国时期有东关王家,西关郝家、李家,兴旺庄张家。因为大量的产品是犁尖、犁铧(耕地木犁的部件),所以人们一般称之为“化炉”,也都是家庭作坊为主。

在炉中熔化铁水时,使用的是大木风箱,和《天工开物》中的景象一样,这个大风箱有一人多高,推拉时要用四五个人(大炼钢铁时这种风箱曾被再次使用),“化炉”的产品主要有锅、辣角钵子、大锤、炭锤子、犁尖、犁铧、打铁用的砧子、火盖。有的辣角钵子铸造时在砂模具上用铁片刻上花朵图案而铸出各种花纹。1970年,城关镇成立了金属制品厂,从业人员是十几名街道妇女,以制造铁盆、铝盆、保温火炉而出名,产品销往内蒙、河北等地。1979年,省革委授予该厂“大庆式企业”称号。在这里,过去的大风箱被电风机取代,其它工序仍沿用传统工艺。这些妇女为怀仁的铸造业写下了辉煌的一笔。

瓦 窑

怀仁人对生产砖的窑也称瓦窑。在旧城的北面和南端及火车站附近都有生产砖瓦的遗址,可能是过去筑城墙时或更早以前的砖瓦窑。民国年间在东关南阁外有“南瓦窑”,其时都是手工生产,而且一般都是蓝砖。生产工序是:头一天把土浸上水,第二天早晨用锹翻两遍,然后用铁棍摔打一遍,使水土结构得更好,接着把泥摔进木制的砖模里(砖模有连二、连三等不同规格),用铁丝刮掉多余的泥后就把泥坯倒在一个平坦的场地上,待其半干时将坯子立起,并用木板把坯体修好,基本干燥后将其一层层码放,充分干燥。

一个壮劳力每天可脱一千二百泥坯。

过去烧的窑称“马蹄窑”,形状像大马蹄,上小底大。窑的内部是地下一半,地上一半。这样的窑一般能装四至六万块砖坯。砖坯与砖坯之间有一定的距离,烧火的窑炉在地下部分,装满砖坯的窑上面蒙上一层土留几个出烟孔,称“嘟”。烧四五天之后,温度大约在九百多度时,就可停火,停火后用水饮窑,将火扑灭,砖里边的炭素没有充分燃烧氧化,使砖呈蓝灰色。经过几天凉窑后,砖就可以出窑了。 

瓦窑的产品有普通漫房顶的方砖,在清代还生产各种吻、兽、板瓦、脊瓦、筒瓦等。

石庄附近的土质粘性大而细腻,因此砖瓦生产历史悠久,建国后县国营砖瓦厂里石庄的师傅是生产中的技术骨干,现在这种生产工艺已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砖机生产和轮窑烧成,产品是红砖。

煤 窑

我县煤炭资源丰富,据载清初一位名叫孟华的人在原属怀仁的鸦儿崖村南双井沟开窑采煤,占地面积六十亩,资本约三百元(银元),这是有记载的最早的煤矿。虽然那时的煤窑也叫“公司”,但仍然是手工作坊式的生产。

光绪年间,县境内开办了七座煤窑,均为合股开采,其时较大的煤窑有:曹聚英等人开办的煤窑,地址在县西北三十五里魏家沟村西南,资本三千元。张凤通等人开办的盛记公司,资本三千元。谷成英在小峪开办的“同兴永”,资本五千元。

民国以来,采煤业日渐发达,崞县、寿阳等地的商贾纷纷来怀仁投资开办煤窑。据1920年调查统计,其时在省实业厅登记注册的煤窑有:

张树德(崞县人)开办的义昌公司;

张鳞祥(崞县人)开办的兴记公司;

刘淑彭(崞县人)开办的泰记公司等二十一个。

未注册登记的煤窑有曹家祥开办的“大同公司”,黄喜元开办的“福成公司”,李丙寅开办的“长兴隆”等七十一座。

最大的一家叫“广兴公司”,有工人二百余名,年开采煤二千万斤。

过去的采煤方式是镐刨人背,下窑时头戴一顶毡帽,在铁丝做的帽箍上挂一盏油灯,称“油壶子”。背上有一长方形的“垫背”,用牛皮绳(称皮条)背上一个荆条篓子。一个人每次可背一百多斤炭,每天可背一千斤左右,每工作五天歇窑一天(休息),结算工钱一次。

煤窑不生产面煤,只生产大块炭(称毛炭),开采时剩下的煤面就留在坑下。

过去的煤窑都是农闲时从九月秋收后到第二年二月春播前这段时间内开张,农忙时大家又都去种地。

顺便在这里说一说过去背炭人的生活:小时候我曾去煤窑上看过,井筒都是斜坡式的,凿有好多台阶(称梯子),背炭的人称“窑黑子”。他们浑身是黑,从坑下上来时只能看见亮亮的眼睛和白白的牙齿,谁也看不清是谁,他们摘下油灯用那铁挂勾在脸上刮,汗水便刷刷地落在了地上。

最让我惊讶的是一个名叫柱旦的十六七岁的盲人,也下窑背炭,而且一趟也不拉。与大伙不同的是他头上没挂油灯,手里多了一根手杖,胳膊肘和膝盖上都有伤疤。他那深陷着的两眼旁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人们说他十分孝顺,背炭的钱全交给他妈,自己一分钱也不舍得花。

我住的院中有一位孀居的中年女人,她的三个儿子都在窑上背炭,她每天中午去给三个儿子送饭。她的家里除了水瓮和锅碗外几乎没有摆设。炕上几块破席子满炕跑,全家人没有一床被子,到了晚上孩子们把背炭的“垫背”往炕沿上一放,头枕在上面就睡下了。炕烧得挺热,因为他们不缺炭。每天背的最后一趟,窑主允许给自己家里捎一块炭,所以煤窑“下班”称“捎窑”。

煤窑的生产由“人伙柜”承包,每天下窑点的油灯为四两,由人伙柜供应,“班组长”成为“窑黑子头儿”,一般是由力气大的人担任,职责是督促手下人干活,别人背不动的“野毛炭”他来背,待遇是每天的灯油免费,逢年过节时“人伙柜”要请他们吃饭喝酒。每年招工时窑主要预支一些钱来稳定人员,如能干到底预支钱就作为奖金,不要了。如果半路又去别的窑上干活,窑主就要派人寻找,找到后有的人被捆起吊在房梁上拷打。

采炭的人称“搂炭大师傅”,先用镐把四周刨开然后分四层采,这个工种很危险,待遇高。过去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明知这一塘炭采下后自己会被压在里面,搂炭师傅也不能辞工不干,所以曾有过把棺材放在窑口,让搂炭师傅下井的情况。

建国后,这些过去人们看不起的“窑黑子”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收入远远超出了当地的农民,政治上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很是风光,以至姑娘们能找一个矿工为终生伴侣,那是很令人羡慕的事,一时成为风潮。矿工们的生活真是新旧两重天。

酿 醋

山西人有爱吃醋的传统,所以国人称之为“老醯”。“醯”就是“醋”的古称。怀仁人好吃醋,在宴席那样庄重的场合也都要给每个人的面前放一个醋碟子。

旧时怀仁城里光景好一点的人家都要自己酿醋。家里一般都有个醋瓮和醋淋子。

制醋的原料主要是高梁、大麦和小麦。其方法是先把高梁等原料磨碎,再用蒸笼蒸熟后放入瓮中,用纸糊封瓮口,使其密封发酵。大约二十多天后出瓮,和用黄米做成的麯面和在一起。为了使醋味发甜一点,还要加上一些大栲栳米糠。每日用手搅拌两次,称“搅醋”。这个工艺很神秘,搅醋时不让生人和孩子们看见,否则据说要“坏醋”,这可能是怕污染之故。直到现在,人们如果把一件事办砸了仍用“坏了醋”这个词。

大约半个月后将其取出,放进一个下面有小口、称为“醋淋子”的小缸里,用适量的沸水冲淋,从下面流出的就是醋了。

高粱一石加入谷糠四石和麯面六十斤,可出醋五百斤。

自家做醋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在农村一直持续到六十年代),留下的“醋淋子”人们用来生豆芽,换水很方便。如今这个用途也没了,做醋的淋子也彻底消失了。

做 酱

旧时人们除了酿醋外,还要自己做酱。酱作为调味品,现在人们烩菜时已不甚用它,但在过去家里做菜却是天天要用的。

做酱的方法是把豆子、大麦、黄米用碾子压碎后,用笼蒸熟。再把它们攥成园球形(俗称酱蛋子),放在铺有莜麦秸子的瓮或盆里,使其发酵,称“窝酱蛋子”。二十多天后取出,这时酱蛋子上面长满了绿毛,再将其用碾子压碎后备用。

把黑豆剥了皮碾成面,煮熟后与酱蛋子面和在一起,盛在盆中,放在院内着太阳的地方去晒。隔几天往里加点盐水,经过多天的日晒,酱面由浅棕色变成了深棕色、紫红色,酱就做成了。

过去,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晒酱。为了防止下雨时进入雨水(雨水能使酱变质),天阴时扣酱盆是女人们很关注的事情。1949年夏天的一场大冰雹来得特别急,把县城内扣酱的红瓦盆全部打碎了,老年人对此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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